2009年3月14日 星期六

不問意義,但問使用

最近文本的閱讀常碰觸到去討論「社會正義」或「公平」的問題,有的時候很煩,覺得要怎麼定義「公平」?以及哪能事事都從「公平」來考量呢!

可是難道我不在乎「公平正義」嗎?好像也不是,後來才發現,其實是我問錯問題了。

我應該要問:「什麼時候或什麼樣的狀態,我(們)會在意公平問題?而什麼時候或在什麼樣的狀態,我(們)會覺得公平不重要」。透過這樣的探問,才能幫助我認識到,「公平」對我的意涵是什麼。

Barker在回答「什麼是文化研究(cultural studies)?」時,也說明了這樣的概念:

我認為當我們被問及文化研究「是」什麼時,我們一直受到日常英語文法的蒙蔽,而採取一個錯誤的途徑。相反地,倘若這個問題能夠以「我們如何談論文化研究?以及文化研究之目的為何?」等提問方式,而非問及「什麼是文化研究」,那麼這或許更教人感到雀躍。這實在是因為「是」這個字富含著再現主義(representationalism)的假定,當我們問及「什麼是文化研究?」時,「是」這個字的使用即暗示著:文化研究就如同某一個存在於獨立客體世界中的客體般,同時這個事物是我們可以認識的,也可以為它命名。也就是說,「文化研究」這個符號能如實地描繪出一個實質的事物。

然而,當「是」所指的意涵若不是指一種形而上的普世真理(truth),或是指一個獨立客體世界的準確再現(representation)時,我們根本無法理解究竟「是」所指的是什麼。語言(language)並非準確地再現世界,語言是一個用來達成我們目的之工具。知識並非關於獲取真實的準確圖像,而是學習如何才能適當地瞭解世界。正因為我們擁有極為不同的目的,因此,我們才發展出各種多變的語言。所以,在我們重新將「什麼是文化研究」的問題描繪成「我們如何談論文化研究以及談論文化研究的目的為何」時,我們正是在將關於再現的問題,轉換成一個關於語言使用的問題。


打完以後發現,這樣的說法,也很維根斯坦耶!

引自:
Barker, C. 著,許夢芸譯,2007[2004],《文化研究智典》(The Sage Dictionary of Cultural Studies)(頁1-2)。台北:韋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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