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7月28日 星期三

成為英雄? (Part I)

那天去李老師的研究室討論我的論文。老師說:讓我們的文獻go wild一點!老師介紹了Campbell的千面英雄(The Hero with a thousand face)給我閱讀,讓我想想這本書如何和我的論文形成對話或者共鳴。

我同意用故事性的方式展開我在助人歷程中的經驗。我感到我自從實習後,我對於治療現場/對於人的苦難/我與人的關係的理解、體驗像是茅塞頓開一樣。我感到當我在治療中放下「我執」(管他我是實習生、管他這治療需要評分),當下我就是我,如此我就越能聽到個案想說的話,專注他與我的每一刻當下;在這裡很難三言兩語的說明治療中發生了什麼事情,不過我能抓住我在治療中的體驗,包括我感覺我像水一般承接受助者給出的東西,常常經驗到一種「我了解你,我知道你在做什麼,但我能不受你影響,好好接住你」的感受,類似「無我」的狀態。雖說是「無我」,但不是字面上的「無我」,而是一種我在現場投入其中,另外一方面也能觀看我與受助對象的互動。

不過當我這樣說時,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,因為當我描述出來時,我已經離開我經驗的場景,我只是在描述我的經驗感受。因此或許用一個故事性的方式來建構說故事的場景是合宜的。

最近看了些如何成為「有做為」或是「有效」治療師之類的文章。在治療中,我想大多數的學者都同意治療關係能影響受助者的治療改變。在請治療師分享如何成為「有效」的治療師時,最後都通篇得指向,好的治療師,自身的修行、養成是很重要的,另外對待個案的態度如同Carl Rogers的倡導的人本態度一般,包括同理、接納、真誠、一致等,通過這些使他們在治療中可較容易達成「無我」狀態。

上述看起來像是老生常談的道理,不過由此看來,這樣的反思/獲得,在各樣的文章、研究都出現過,形成治療師在思考成為治療師的普同性,那麼這件事情呈現出來的是一個一再被體驗過,進而了解的事情。我想這樣的反思在最初可能是被某位成功的治療師,體驗過後然後說出、書寫(如Carl Rogers);但之後我們對於好的治療師認識,卻是從被寫出中的文章上了解。如今大多數的治療師,一再把被體驗過的收穫再次以書寫、口授的方式重複,容易被讀者或接收知識的人視為老生常談、常理知識。

當讀者這樣認為時,他的思考處於認知層次,這與經驗者是經驗過後說出的體驗,兩者在理解同一件事情上是在不同的位置。經驗者體驗過,對於「同理、無我」等這樣概念性知識性的理解,轉為感受性的理解,藉由體驗更深厚、扎實原本的知識。或者當知識化為經驗時,其知識基礎的基底更為扎實。

就像李老師與林老師的「實務—科學家」的文章,若忽略情意情境學習,那麼最終只能獲得一堆學術名詞的學習;在我還是大一、大二的年紀,變態心理學上所說的憂鬱、焦慮疾病,我一個都不識得,我只能藉由文字描述來「想像」那是什麼模樣,我真正對這些詞有些掌握以經是到我研究所時候,甚至在實習後我才有把握能清楚這些詞意涵,清楚這些詞的描述下人是處於什麼狀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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